第2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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蝴蝶忍效率很高。在將太宰治和藤原松月的信息素提取物拿到手後,很快就把配藥的成品擺在了兩人面前。
“口服即可。”蝴蝶忍給出用法。
藤原松月只要想到這個是由什麽做成的，就對服用進肚子裏有點心理障礙。太宰治倒是很幹脆的咽下去了。
“藥物生效，需要點時間。我稍後再動手給太宰先生做檢查。”
蝴蝶香奈惠收回落在兩位當事人身上的觀察目光。
長至腰部的頭發,完全把藤原松月的腺體遮蓋住了。在無法將之撩開的情況下,蝴蝶香奈惠實在無法獲取更多有用的信息,只能就此打住自己不合時宜的好奇心。
蝴蝶忍直直看向藤原松月的和服袖擺,“那個藥吃下去後,很長一段時間,都會對對方的信息素產生抗體，不會再輕易陷入結合熱。我建議藤原小姐還是盡快服用為好。”
藤原松月把偷藏起來的藥拿出來。
……這都被發現了，這位小姐眼睛好利。
藤原松月鎮定的把藥送入口中,就著溫水服下。
她微笑著當剛剛無事發生過。
“勞煩二位遠道而來。”藤原松月做足了主人家的派頭，“我已經安排人準備好了午飯。請隨我一同移步去和室用餐。”
藤原松月有所動作的時候,太宰治幾乎是同步的站了起來。他扶了把藤原松月的手肘，走在離她大概有半步遠的地方。
那是一種隨手都能夠伸手把人護住的距離。
藤原松月和太宰治都不是那種會輕易向他人展露自我的人。不過對外,總需要一個示人的形象。太宰治沒興趣在這個地方時刻端著黑手黨的架子，索性進入自己最為熟練的「貴公子」模式。
兩個相貌同樣出眾的男女,並行在這座充滿了古樸氣息的日式宅院。他們腰背挺直,下腳的每一步仿佛都被精準的測量過了，不會超過某個速度和距離。然而這並不給人任何的違和感,因為當中瞧不出半點做作的痕跡。
那是一種融入進骨血裏的習慣。源自於家庭日以繼夜的熏陶，以及親人的言傳身教。
這種習慣上的合拍,藤原松月當然也感知到了。
雖然太宰治的過往最早只能追溯到「初來橫濱，被當時還是地下醫生的森鷗外撿回去」,但藤原松月從不懷疑他擁有良好的出生，以及出色的教養。
太宰先生壓根就沒在她面前認真掩飾過這一點。甚至還以言行，多次教唆她脫離世家大族的條條框框,活得不那麽壓抑。
因為可以用異能力全盤掌握藤原家的情況，藤原松月領著人抵達用餐的和室時，時間正好。
由於誤解了兩人的關系，最上恭子在準備坐墊的時候，很自然的在主人家落座的位置——也即是上座，擺放了兩個。
藤原松月一早就用異能力察覺了這個情況。但她沒打算過多跟別人解釋自己跟太宰先生的關系，索性默認了最上恭子的安排。
於是，本該是客人的太宰治，首次在藤原家用餐就混到了上座的位置。
他隨著藤原松月一同落座。
在對方招待客人的時候，太宰治很是落落大方的吩咐：“可以上菜了。”
“是，太宰先生。”見藤原松月沒對這種擺位提出質疑，最上恭子心裏就有數了。她直接將這個儀表不凡的alpha視作男主人，順從的領命而去。
上座跟下座隔著好一段距離。只要放低了聲音說話，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兩姐妹，基本是聽不清他們說什麽的。只能遠遠瞥見他們的互動。這就給了藤原松月和太宰治說悄悄話的機會。
“太宰先生少得意忘形。”
她還沒消氣呢，太宰先生就仗著有隱形的名分，得寸進尺了。
“欸，這點小事，小姐也要跟我計較嗎？”太宰治掛著溫文爾雅的笑容，緩慢逼近。笑容裏帶著幾分只有藤原松月能窺見的旖旎。
“明明——那麽親密的事都做過了。”他拉長了調子說。
“太宰先生自己知道，當中有多少使壞的成分。”藤原松月想起這個就羞惱。雖然都做了類似的事情，但她是無意的，而太宰先生是有意的。本質上有很大的不同。
“是小姐先動的手噢～”太宰治聞言非但沒有任何心虛氣短，還妄想用這種說辭，讓事情直接在藤原松月那裏翻篇：“一人一次，我們扯平了。”
“不是這麽算的吧！！！”
藤原松月險些沒壓住激動，把情緒表露在臉上。幸而還有點理性，記得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偶爾會往他們這邊看，把兩人在說私密話的假象維持了下去。
“就是這麽算的。因為我們行動前，都有征求過對方的意見。”太宰治直接將事情定性，“換句話說，根本怨不得誰。”
“……這種說法太狡猾了。”
藤原松月理智上知道太宰治說的是對的，但情感上卻不能很好的接受。既然直接找當事人討說法的路走不通，她就只好在其他方面找補回來了。
感應到最上恭子正往他們這邊走來，藤原松月嘴角挑起一抹看好戲的笑容。
太宰治“欸”了一聲。
其他人的餐盤裏都擺著誘人可口的蔬菜天婦羅、鹽燒秋刀魚、芝士焗蟹和味增湯。唯獨他餐盤上擺著的是一個砂鍋。
“請慢用。”最上恭子握著隔熱用的白布，幫太宰治把砂鍋上的鍋蓋拿了起來。
熱氣瞬間爭先恐後的從中冒出來。
一眼望去，可以看見熬出米脂的白粥，以及灑在上面的蔥花。
雖然味道聞著很香，但裏面瞧不到半點螃蟹的影子。
太宰治嘴角的笑容慢慢拉平。
他直接賴在藤原松月的肩膀上撒嬌，“小姐，我不要吃病號餐。”
藤原松月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，“不行哦。太宰先生還在發高燒，必須要忌口。”
太宰治才不會就這麽屈服呢，“可說好了——”
“確實是說好了呢。”藤原松月直接把他的話截斷，“所以為了盡早吃到心愛的螃蟹，太宰先生要快點好起來。”
藤原松月笑得眉眼彎彎。
因為成功扳回一城，她的好心情不自覺從字裏行間洩露了一些出來。
太宰治定定看了她的臉好一會兒。直接說出那個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結論，“我知道了。這就是小姐的報覆。”
內心想著：“對，這就是回禮。”，藤原松月面上可不會認。
她義正言辭的說：“太宰先生，請你有點自己是病號的自覺。螃蟹性寒，不適合病人吃，這不是常識嗎？”
“隨便小姐怎麽說了。”
太宰治裝出大氣的樣子，“我不會跟想出這種幼稚法子報覆的人計較。”
藤原松月內心裏的記仇小賬本剛翻過一頁，又被計上新的一筆。她假笑了幾聲，“太宰先生以為自己就不幼稚了嗎？”
決定了！她回頭就用異能力把太宰先生喜歡的蟹肉罐頭藏起來。
太宰治多精明的一個人。他一眼就看透了藤原松月的想法，死死賴在她身上不起來，“還請不要那麽做，小姐。”
太宰治的示弱，顯然讓藤原松月的心情轉好。她大發慈悲的表示：“我會意思意思給太宰先生留一個蟹肉罐頭的。”
“欸，一個哪裏夠啊！”太宰治試圖討價還價。
“我留一個給你解饞就不錯了。”藤原松月戳戳這個大號人形掛件的手臂，“太宰先生，請牢記自己是個病號的現實。”
“唔，好想快點退燒。”
“好啦。稍微忍耐一下，之後會補償你的。”
有關「腺體初體驗」的事，在兩人這裏算是徹底翻篇了。
藤原松月不知道其他的ao是如何相處的，但她喜歡這樣的太宰先生。會配合著示弱，讓她把心中的這口氣出了。也會略過許多觀察到的事，佯裝不知情。
——跟他在一起非常輕松。
藤原松月漸漸眷戀上了這樣的感覺。
最上恭子嚴格意義上來說，不算藤原家的仆人。所以藤原松月讓她坐在下座，一塊吃午飯。
太宰治雖然是個處於易感期的alpha，但這間和室裏，沒有會激起他鬥爭心的同類。有藤原松月的信息素做安撫，跟三個已經噴了信息素阻隔劑的beta共同就餐，忍忍還是能夠做到的。
一男四女安靜且優雅地享用美食。
吃完飯後，蝴蝶香奈惠取出相應的器材，給太宰治做檢查。
“接下來只要按照正常的流程退燒就可以了。”
“未免藥性沖突，我建議采用物理治療的方法。比如：將冰塊包在布袋裏，放在額頭上冷敷。用冰水或酒精擦拭全身。條件允許，還可以泡個溫水澡，緩解發熱的癥狀。”
藤原松月聽完，看了看太宰治。讓他自己拿主意。
太宰治眼睛亮了，“最後一個感覺不錯呢。”
太宰治自己就是在類似的環境長大的。知道這種家庭的一家之主，通常會給自己建個浴池解乏。直接打上了那處的主意。
這樣就可以試試在浴池裏入水了～
藤原松月雖然沒跟上太宰治的腦回路，但她不可能將自己和妹妹房間的浴缸出讓給太宰治泡澡。而待客用的地方又沒有泡澡的設備，所以她的選項只有——
“恭子，能麻煩你去把浴池整理出來嗎？”
最上恭子已經在這邊打工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了，當然知道藤原家有個能夠容納一大家子的浴池。雖然藤原小姐平日不怎麽用那處，但工作上盡忠盡職的最上恭子還是有定期對那裏進行打掃。多虧了她的努力，現在把浴池收拾出來，不算有多艱難。
最上恭子很有眼力見的起身，“我之後就去進行相應的準備。”
之所以不是現在，是因為最上恭子還要負責送客。
見這裏已經沒有他們什麽事了，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兩姐妹已經準備告辭。
醫者的職業病，讓蝴蝶香奈惠在走前多交代了幾句：“泡澡雖然有助於帶走人體內的多餘熱量，但時間不宜過長。太宰先生泡完澡以後要註意保暖，不要受涼，以免病情加重。”
……
幾人走後，太宰治似是突發奇想，“小姐收留我一天吧。”
藤原松月有點驚訝，“你要住下來嗎？！”
因為異能力的緣故，藤原松月不難知道太宰治跟森鷗外請假了。但有關太宰治更為詳細的打算，她可以說是一無所知。
有「人間失格」在，她的異能力根本無法對太宰治直接起效。
“反正回到去也只有冷冰冰的屋子。”太宰治一開始是跟森鷗外這個監護人住的。但森鷗外上位後實在太忙了，沒什麽時間看管他，索性把這個撿回來的少年打發出去獨居。所以太宰治不回家睡，也不會有人在耳邊嘮叨。
“客房已經很久沒人住了。我……”
藤原松月話還沒有說完，就聽見太宰治沒有節操的發言：“那就不收拾了。我直接在小姐的房間打地鋪。”
藤原家是典型的日式宅院。獨特的構造，讓一家上下都遵循著比較古老的生活方式。比如在榻榻米上鋪一層被褥，和衣而眠。
因此，太宰治這句話遠了可以理解為“我在你房間隨便找個角落窩著”，近了可以理解為“我就睡你旁邊”。
但無論哪一個，對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天的小姐來說，都是過於冒昧的請求。
藤原松月秀眉微皺。
太宰先生不該沒意識到這番話的不妥。既然如此，太宰先生他這般行動的動機是什麽？
——試探底線？
——單純的逗弄她？
——還是想借此推開她？
無數種想法交織在藤原松月的腦海裏，成為一團雜亂的毛線球。
“太宰先生再這麽使勁欺負我，我會生氣的哦。”藤原松月覺得自己是時候拿回主動權了，一直被太宰先生壓制算什麽啊。
因為允諾了“會努力維系令人舒適的距離的”，她可是拼命壓抑著自己的進攻性啊。
太宰治聽了反而更蠢蠢欲動了。
“真的嗎？”他似乎很想看藤原松月真正生氣起來的樣子。
“太宰先生之後就知道了。”
藤原松月神秘一笑，“可別被嚇跑了哦。”
“我倒覺得情況正相反呢。”
太宰治回敬，“小姐才是，別被我嚇得灰溜溜躲起來。”
“過於自信可是會翻車的，太宰先生。”藤原松月好意告誡。
不管怎麽說，他現在就身處於她的領域裏啊。
避開人間失格，制住太宰先生的方法，藤原松月並非沒有頭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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藤原松月只要想到這個是由什麽做成的，就對服用進肚子裏有點心理障礙。太宰治倒是很幹脆的咽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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蝴蝶香奈惠收回落在兩位當事人身上的觀察目光。
長至腰部的頭發,完全把藤原松月的腺體遮蓋住了。在無法將之撩開的情況下,蝴蝶香奈惠實在無法獲取更多有用的信息,只能就此打住自己不合時宜的好奇心。
蝴蝶忍直直看向藤原松月的和服袖擺,“那個藥吃下去後,很長一段時間,都會對對方的信息素產生抗體，不會再輕易陷入結合熱。我建議藤原小姐還是盡快服用為好。”
藤原松月把偷藏起來的藥拿出來。
……這都被發現了，這位小姐眼睛好利。
藤原松月鎮定的把藥送入口中,就著溫水服下。
她微笑著當剛剛無事發生過。
“勞煩二位遠道而來。”藤原松月做足了主人家的派頭，“我已經安排人準備好了午飯。請隨我一同移步去和室用餐。”
藤原松月有所動作的時候,太宰治幾乎是同步的站了起來。他扶了把藤原松月的手肘，走在離她大概有半步遠的地方。
那是一種隨手都能夠伸手把人護住的距離。
藤原松月和太宰治都不是那種會輕易向他人展露自我的人。不過對外,總需要一個示人的形象。太宰治沒興趣在這個地方時刻端著黑手黨的架子，索性進入自己最為熟練的「貴公子」模式。
兩個相貌同樣出眾的男女,並行在這座充滿了古樸氣息的日式宅院。他們腰背挺直,下腳的每一步仿佛都被精準的測量過了，不會超過某個速度和距離。然而這並不給人任何的違和感,因為當中瞧不出半點做作的痕跡。
那是一種融入進骨血裏的習慣。源自於家庭日以繼夜的熏陶，以及親人的言傳身教。
這種習慣上的合拍,藤原松月當然也感知到了。
雖然太宰治的過往最早只能追溯到「初來橫濱，被當時還是地下醫生的森鷗外撿回去」,但藤原松月從不懷疑他擁有良好的出生，以及出色的教養。
太宰先生壓根就沒在她面前認真掩飾過這一點。甚至還以言行，多次教唆她脫離世家大族的條條框框,活得不那麽壓抑。
因為可以用異能力全盤掌握藤原家的情況，藤原松月領著人抵達用餐的和室時，時間正好。
由於誤解了兩人的關系，最上恭子在準備坐墊的時候，很自然的在主人家落座的位置——也即是上座，擺放了兩個。
藤原松月一早就用異能力察覺了這個情況。但她沒打算過多跟別人解釋自己跟太宰先生的關系，索性默認了最上恭子的安排。
於是，本該是客人的太宰治，首次在藤原家用餐就混到了上座的位置。
他隨著藤原松月一同落座。
在對方招待客人的時候，太宰治很是落落大方的吩咐：“可以上菜了。”
“是，太宰先生。”見藤原松月沒對這種擺位提出質疑，最上恭子心裏就有數了。她直接將這個儀表不凡的alpha視作男主人，順從的領命而去。
上座跟下座隔著好一段距離。只要放低了聲音說話，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兩姐妹，基本是聽不清他們說什麽的。只能遠遠瞥見他們的互動。這就給了藤原松月和太宰治說悄悄話的機會。
“太宰先生少得意忘形。”
她還沒消氣呢，太宰先生就仗著有隱形的名分，得寸進尺了。
“欸，這點小事，小姐也要跟我計較嗎？”太宰治掛著溫文爾雅的笑容，緩慢逼近。笑容裏帶著幾分只有藤原松月能窺見的旖旎。
“明明——那麽親密的事都做過了。”他拉長了調子說。
“太宰先生自己知道，當中有多少使壞的成分。”藤原松月想起這個就羞惱。雖然都做了類似的事情，但她是無意的，而太宰先生是有意的。本質上有很大的不同。
“是小姐先動的手噢～”太宰治聞言非但沒有任何心虛氣短，還妄想用這種說辭，讓事情直接在藤原松月那裏翻篇：“一人一次，我們扯平了。”
“不是這麽算的吧！！！”
藤原松月險些沒壓住激動，把情緒表露在臉上。幸而還有點理性，記得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偶爾會往他們這邊看，把兩人在說私密話的假象維持了下去。
“就是這麽算的。因為我們行動前，都有征求過對方的意見。”太宰治直接將事情定性，“換句話說，根本怨不得誰。”
“……這種說法太狡猾了。”
藤原松月理智上知道太宰治說的是對的，但情感上卻不能很好的接受。既然直接找當事人討說法的路走不通，她就只好在其他方面找補回來了。
感應到最上恭子正往他們這邊走來，藤原松月嘴角挑起一抹看好戲的笑容。
太宰治“欸”了一聲。
其他人的餐盤裏都擺著誘人可口的蔬菜天婦羅、鹽燒秋刀魚、芝士焗蟹和味增湯。唯獨他餐盤上擺著的是一個砂鍋。
“請慢用。”最上恭子握著隔熱用的白布，幫太宰治把砂鍋上的鍋蓋拿了起來。
熱氣瞬間爭先恐後的從中冒出來。
一眼望去，可以看見熬出米脂的白粥，以及灑在上面的蔥花。
雖然味道聞著很香，但裏面瞧不到半點螃蟹的影子。
太宰治嘴角的笑容慢慢拉平。
他直接賴在藤原松月的肩膀上撒嬌，“小姐，我不要吃病號餐。”
藤原松月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，“不行哦。太宰先生還在發高燒，必須要忌口。”
太宰治才不會就這麽屈服呢，“可說好了——”
“確實是說好了呢。”藤原松月直接把他的話截斷，“所以為了盡早吃到心愛的螃蟹，太宰先生要快點好起來。”
藤原松月笑得眉眼彎彎。
因為成功扳回一城，她的好心情不自覺從字裏行間洩露了一些出來。
太宰治定定看了她的臉好一會兒。直接說出那個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結論，“我知道了。這就是小姐的報覆。”
內心想著：“對，這就是回禮。”，藤原松月面上可不會認。
她義正言辭的說：“太宰先生，請你有點自己是病號的自覺。螃蟹性寒，不適合病人吃，這不是常識嗎？”
“隨便小姐怎麽說了。”
太宰治裝出大氣的樣子，“我不會跟想出這種幼稚法子報覆的人計較。”
藤原松月內心裏的記仇小賬本剛翻過一頁，又被計上新的一筆。她假笑了幾聲，“太宰先生以為自己就不幼稚了嗎？”
決定了！她回頭就用異能力把太宰先生喜歡的蟹肉罐頭藏起來。
太宰治多精明的一個人。他一眼就看透了藤原松月的想法，死死賴在她身上不起來，“還請不要那麽做，小姐。”
太宰治的示弱，顯然讓藤原松月的心情轉好。她大發慈悲的表示：“我會意思意思給太宰先生留一個蟹肉罐頭的。”
“欸，一個哪裏夠啊！”太宰治試圖討價還價。
“我留一個給你解饞就不錯了。”藤原松月戳戳這個大號人形掛件的手臂，“太宰先生，請牢記自己是個病號的現實。”
“唔，好想快點退燒。”
“好啦。稍微忍耐一下，之後會補償你的。”
有關「腺體初體驗」的事，在兩人這裏算是徹底翻篇了。
藤原松月不知道其他的ao是如何相處的，但她喜歡這樣的太宰先生。會配合著示弱，讓她把心中的這口氣出了。也會略過許多觀察到的事，佯裝不知情。
——跟他在一起非常輕松。
藤原松月漸漸眷戀上了這樣的感覺。
最上恭子嚴格意義上來說，不算藤原家的仆人。所以藤原松月讓她坐在下座，一塊吃午飯。
太宰治雖然是個處於易感期的alpha，但這間和室裏，沒有會激起他鬥爭心的同類。有藤原松月的信息素做安撫，跟三個已經噴了信息素阻隔劑的beta共同就餐，忍忍還是能夠做到的。
一男四女安靜且優雅地享用美食。
吃完飯後，蝴蝶香奈惠取出相應的器材，給太宰治做檢查。
“接下來只要按照正常的流程退燒就可以了。”
“未免藥性沖突，我建議采用物理治療的方法。比如：將冰塊包在布袋裏，放在額頭上冷敷。用冰水或酒精擦拭全身。條件允許，還可以泡個溫水澡，緩解發熱的癥狀。”
藤原松月聽完，看了看太宰治。讓他自己拿主意。
太宰治眼睛亮了，“最後一個感覺不錯呢。”
太宰治自己就是在類似的環境長大的。知道這種家庭的一家之主，通常會給自己建個浴池解乏。直接打上了那處的主意。
這樣就可以試試在浴池裏入水了～
藤原松月雖然沒跟上太宰治的腦回路，但她不可能將自己和妹妹房間的浴缸出讓給太宰治泡澡。而待客用的地方又沒有泡澡的設備，所以她的選項只有——
“恭子，能麻煩你去把浴池整理出來嗎？”
最上恭子已經在這邊打工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了，當然知道藤原家有個能夠容納一大家子的浴池。雖然藤原小姐平日不怎麽用那處，但工作上盡忠盡職的最上恭子還是有定期對那裏進行打掃。多虧了她的努力，現在把浴池收拾出來，不算有多艱難。
最上恭子很有眼力見的起身，“我之後就去進行相應的準備。”
之所以不是現在，是因為最上恭子還要負責送客。
見這裏已經沒有他們什麽事了，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兩姐妹已經準備告辭。
醫者的職業病，讓蝴蝶香奈惠在走前多交代了幾句：“泡澡雖然有助於帶走人體內的多餘熱量，但時間不宜過長。太宰先生泡完澡以後要註意保暖，不要受涼，以免病情加重。”
……
幾人走後，太宰治似是突發奇想，“小姐收留我一天吧。”
藤原松月有點驚訝，“你要住下來嗎？！”
因為異能力的緣故，藤原松月不難知道太宰治跟森鷗外請假了。但有關太宰治更為詳細的打算，她可以說是一無所知。
有「人間失格」在，她的異能力根本無法對太宰治直接起效。
“反正回到去也只有冷冰冰的屋子。”太宰治一開始是跟森鷗外這個監護人住的。但森鷗外上位後實在太忙了，沒什麽時間看管他，索性把這個撿回來的少年打發出去獨居。所以太宰治不回家睡，也不會有人在耳邊嘮叨。
“客房已經很久沒人住了。我……”
藤原松月話還沒有說完，就聽見太宰治沒有節操的發言：“那就不收拾了。我直接在小姐的房間打地鋪。”
藤原家是典型的日式宅院。獨特的構造，讓一家上下都遵循著比較古老的生活方式。比如在榻榻米上鋪一層被褥，和衣而眠。
因此，太宰治這句話遠了可以理解為“我在你房間隨便找個角落窩著”，近了可以理解為“我就睡你旁邊”。
但無論哪一個，對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天的小姐來說，都是過於冒昧的請求。
藤原松月秀眉微皺。
太宰先生不該沒意識到這番話的不妥。既然如此，太宰先生他這般行動的動機是什麽？
——試探底線？
——單純的逗弄她？
——還是想借此推開她？
無數種想法交織在藤原松月的腦海裏，成為一團雜亂的毛線球。
“太宰先生再這麽使勁欺負我，我會生氣的哦。”藤原松月覺得自己是時候拿回主動權了，一直被太宰先生壓制算什麽啊。
因為允諾了“會努力維系令人舒適的距離的”，她可是拼命壓抑著自己的進攻性啊。
太宰治聽了反而更蠢蠢欲動了。
“真的嗎？”他似乎很想看藤原松月真正生氣起來的樣子。
“太宰先生之後就知道了。”
藤原松月神秘一笑，“可別被嚇跑了哦。”
“我倒覺得情況正相反呢。”
太宰治回敬，“小姐才是，別被我嚇得灰溜溜躲起來。”
“過於自信可是會翻車的，太宰先生。”藤原松月好意告誡。
不管怎麽說，他現在就身處於她的領域裏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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